本版图片由市商务局提供
宁波舟山港
甬城夜景
陈思佳 制图
东风浩荡，满帆待航。
近日，由市政府印发的《中国（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宁波片区建设方案》正式发布。根据方案，宁波片区将承担“一枢纽、三中心、一示范区”的战略功能定位，即国际航运和物流枢纽、国际油气资源配置中心、国际供应链创新中心、全球新材料科创中心、全球智能制造高质量发展示范区。
与之相对应，28条措施、15项量化目标逐一“走出”方案，从GDP、进出口增速到集装箱吞吐量、油品储备能力等全部出炉，力争到2025年，形成与功能定位相适应的开放制度体系和国内一流的营商环境。
以高水平开放引领高质量发展。我们相信，这样的靶向定点亮出的不仅仅是宁波自贸片区发展的决心，更是宁波开放的潜力与未来。
更强的制度创新
4月13日，一场特殊的业务正在梅山海关监管下进行：码头上，一批阀门及配件被叉车稳稳地装入集装箱，它将与其他3票宁波出口的货物一起拼箱运往香港。这是宁波舟山港首票国际中转集拼货物，它的出运意味着宁波舟山港实现了国际中转集拼业务全流程畅通。
“以前，我们的国际中转集拼货物主要安排在香港进行集拼。随着浙江自贸区宁波片区的获批，这边的航线资源已经比香港更优越。同时，丰富的出口拼箱货源，让宁波进行国际中转集拼的可操作性和自由程度更高。”宁波舟山港首票国际中转集拼货运代理——珠海维佳国际货运代理有限公司的罗经理喜出望外。
5月20日，一家在新加坡注册的公司通过其在工行宁波大榭支行开立的外汇账户结汇后，成功向境内物流公司支付港口使用费134万元人民币，这标志着浙江自贸区宁波片区首单外汇NRA账户（即境内银行为境外机构开立境内外汇账户）结汇业务成功落地。
……
事实上，在宁波片区，这样的“零的突破”早已屡见不鲜。
从一纸蓝图开始，宁波片区就以“奔跑”的姿态示人。不久前，在中国（浙江）自贸区公布的“2021年首批制度创新十佳案例”中，宁波片区入选的抵港外国籍船舶“港口监督远程复查”创新机制及“外汇金管家”线上一站式服务两大案例，均为全国首创，其中，抵港外国籍船舶“港口监督远程复查”创新机制还将“宁波提案”总结提炼转化为国际标准的“宁波方案”。
宁波大学商学院教授张海波指出，自贸区作为先行先试的“试验田”，是制度创新的高地，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通过“大胆试、勇敢闯”，创造出“可复制、可推广”的集成创新方案，强调通过更大力度的“放管服”改革和更多领域的制度创新，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为构建更高层次的对外开放格局引航探路。
从这个意义上看，宁波更应发挥自贸区的集成创新优势，让改革红利更好地释放、改革成果更好地分享。
下一番绣花功，谋一局精准棋。记者注意到，方案提出的28条措施，以更有力度的制度创新，直指当下痛点，激发深层改革活力。比如全面实行外商投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建立资金收付便利的金融管理制度、建立跨境边界的人员管理制度，加速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的高效流通；比如建立“四港”联动机制，推动航运管理制度开放发展、航空运输业务创新发展、航运服务产业集聚发展等措施，则是针对时下宁波港口“大而不强”、港航物流企业“弱不禁风”、物流行业增加值“粗而不精”等“大港小航”痼疾的。
更高的全局统筹
“不同寻常的信号！”
去年9月21日，中央同步印发北京、湖南、安徽、浙江等几个自贸区的建设方案。在这份2.4万字的“顶层设计”中，智谷趋势合伙人、执行总编黄汉城敏锐地捕捉到了浙江自贸区扩区方案中“易货贸易”这一关键词。
方案中，“支持建设易货贸易服务平台”“探索小商品贸易与大宗商品贸易联动的新型易货贸易模式”“建设面向全球的供应链易货交易服务平台”占了非常大的篇幅。
“我翻遍过去的自贸区建设方案，全部没有提及‘易货贸易’这个词。所以探索易货贸易新模式，可以说是历史上首次。”黄汉城惊喜地说，中央提出在浙江自贸区落地“易货贸易”，意味着宁波片区这个大宗商品集散地与金义片区这
个全球小商品中心，两个城市将会联动起来共同发挥效用。
他设想了一个场景：比如说拉美某个国家想要进口义乌的衣鞋箱包，但是兜里没有美元，一家宁波外贸公司就跟它签订易货贸易合同，把义乌的商品送出去，然后把拉美国家的煤炭等初级产品运到宁波，卖给本地的重化工企业。“这样做至少有两个好处。第一，宁波的企业节省了外汇支出；第二，义乌的小商品也开拓了更大的出口市场。”
接下来的宁波实践，证实了他的判断。今年3月18日，宁波保税区传来消息，该保税区在全省率先探索的跨境易货贸易业务试点取得新突破——区内企业宁波玛仕通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与伊朗开展的一批价值400万美元的易货贸易进出口业务顺利完成。
而在最新出炉的宁波片区建设方案中，记者发现关于“易货贸易”有了更为细化的表述：宁波提出打造新型贸易发展引领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开展以人民币计价的跨境易货贸易试点，创新海关、外汇、税务等监管政策，搭建易货贸易综合服务平台，扩大试点企业和产品范围，拓展跨境人民币结算通道。
“从全省范围看，金义片区与宁波片区的联系极为密切。小商品业务的发展，物流是关键，而港口码头是金义片区的命脉。宁波舟山港能成为全球知名港口，少不了义乌小商品的支持，所以两地是相辅相成的。”长城战略咨询宁波研究院商务咨询总监江玉兵指出，浙江自贸区扩区再一次加强了宁波与金华、义乌之间的联系。宁波片区方案在目标上高定位，在业态上重升级，与其他片区的有效联动，有助于打造强大的产业腹地，成为引领新一轮对外开放的“试验田”和“排头兵”。
更大的一体辐射
在中国的宏观经济观察中，一个有趣的现象曾被人屡屡提及——为什么中央批复的自贸区面积大多在120平方公里左右？
以浙江自贸区扩区的三大片区为例，宁波片区所获份额最大，为46平方公里，杭州片区为37.51平方公里，金义片区为35.99平方公里，三者合计为119.5平方公里。
对此，坊间猜测的原因，主要集中在三点，首先是风险管控，毕竟试验有风险，自贸区作为“试验田”，一旦出现麻烦也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其次是承载效果，体量过小，容纳的企业数量和人口、就业数量就有限，难以长期发挥作用；最后则是用地放权的原因。
不过，在业界，加大自贸区辐射范围的呼声一直存在。
“对于自贸区而言，重要的不仅是区域内外进行贸易的能力，同时也需要为长期商业发展营造环境。我认为这意味着自贸区应该模糊它的界限，应该更加广泛地融入城市。”2019年，英国社科院院士格雷格·克拉克在接受澎湃视频采访时指出，人们可以在自贸区工作，同时生活在别处。这一片区的显著性也是很重要的，必须通过非常积极的措施进行推进。
宁波，正在进行这一尝试。
方案提出，加大自贸试验区统筹推进工作力度，努力构筑起“核心区+联动区+辐射区”一体化发展格局。核心区为国务院扩区方案确定的46平方公里范围，包括大榭片、梅山片、综保片三个片区；联动区为省政府批复的浙江自贸试验区宁波联动创新区，面积119.87平方公里，包括临港片、临空片、甬江片、前湾片；辐射区包括宁波整个市域，为宁波片区功能拓展、项目落地、产业辐射的区域。
“通过构建核心区、联动区、辐射区协同发展机制，改革创新与制度开放的溢出效应将充分发挥，创新政策和改革成果将在全市复制推广，从而构筑起全市一体化开放发展新体系。”市商务局负责人表示。
宁波片区公布15项量化目标
到2025年，形成与功能定位相适应的开放制度体系和国内一流的营商环境。构建国际航运和物流枢纽、国际油气资源配置中心、国际供应链创新中心、全球新材料科创中心、全球智能制造高质量发展示范区一体化发展的新格局，对国家油气资源储备和配置形成重要战略支撑。
宁波片区所在行政区域地区生产总值（GDP）增速和规上工业企业研发经费支出增速均高于全省平均2个百分点、外贸进出口增速和实际利用外资增速均高于全省平均3个百分点。
全市跨境人民币结算量达到2000亿元；在海运方面力争宁波港域集装箱泊位总长度达到9300米、集装箱吞吐量达到3270万标准箱，在空运方面全市航空货运量达到25万吨；全市油品储备能力达到2516万吨，炼油能力达到5000万吨/年，油气贸易额达到4310亿元，液化天然气（LNG）接收规模达到1200万吨/年；全市进出口贸易总额达到2万亿元，其中跨境电商、优质商品进口、数字贸易、服务贸易分别达到2000亿元；全市新材料产业产值达到5000亿元；全市先进制造业产业集群达到3个，规上制造业工业增加值增速超过6％。
到2035年，形成与国际全面接轨、具有中国特色的高度开放的制度体系、监管模式和营商环境，实现更高水平的投资贸易自由化，成为新时代改革开放的新高地。
（单玉紫枫 整理）